萌芽于新石器时代的杂技,堪称为一门古老的艺术,至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。随着一代代杂技人不断超越人类身体极限,杂技本体技巧的创新也越来越有突破性。1994年,中国第一台杂技主题晚会《金色西南风》上演,2004年,杂技剧《天鹅湖》将经典芭蕾舞剧《天鹅湖》和杂技节目相融合,开启了杂技的“剧”时代。
近十年来,全国各地的杂技院团几乎都创作了杂技剧,并不约而同有意识地想要突破杂技“拙于叙事和抒情”的局限,把创作的触角伸向戏剧,借助戏剧的叙事优势,书写波澜壮阔的人民史诗。其中以《战上海》《先声》《百越稻盛》《化·蝶》《桥·家》等为代表。但尽管如此,很少有表现现实题材的杂技剧出现。而由内蒙古艺术剧院出品的杂技剧《我们的美好生活》,不仅是现实题材,而且是迄今为止第一部以“乡村振兴”为主题的现实题材杂技剧。
《我们的美好生活》以杂技艺术为载体,讲述了美术专业的高校毕业生南迪和高中同学新呼扎根家乡,投入“乡村振兴”事业中,将传统艺术在继承中创新发展的故事。表现了当代内蒙古农牧民在创造农村美、农民富的美好生活实践中,勇于打破传统思维、创新发展的新形象。这部作品将“技”“艺”“情”有机融合,音乐时而悠扬舒缓,时而跌宕起伏;舞美呈现动感时尚、浪漫多元;灯光既展现了剧目的艺术感,又迎合不同场景下角色的情绪变化;服装传统与时尚、可爱与优雅、潇洒与硬朗的多类元素相互碰撞;多媒体新颖奇特、大气震撼;造型以全新的角度展现时代潮流和美好生活;杂技表演惊险、刺激,牵动神经;魔术表演奇幻、独特、出人意料……
一部观照现实的剧
《我们的美好生活》,剧名取自于习近平总书记所说“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”。总导演何燕敏在谈创作动因时说,杂技剧《我们的美好生活》是源于我国“脱贫攻坚”取得胜利后,进入推进“乡村振兴”的历史新阶段这个时代命题而创作的,作品牢牢抓住我们熟悉的生活、熟悉的人群,聚焦当代农牧区在新农村建设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突出矛盾和问题,观照“乡村振兴”的内核,即“乡村产业振兴”“乡村人才振兴”“乡村文化振兴”“乡村生态振兴”“乡村组织振兴”。以杂技艺术为载体,融合其他艺术形式,表现当代草原农牧民在创造农村美、农民富的奋斗实践中,打破传统思维,创新用“智”,以奋斗的精神建设家乡,讲好美好生活的中国故事,塑造了当代农牧民的新形象,从内容上非常符合新时代的发展要求,满满的正能量。
一部追求创新的剧
杂技剧《我们的美好生活》打破了目前舞台上杂技剧普遍呈现的“舞蹈+杂技+哑剧”的表演样式,探索尝试真正实现用杂技本体作为讲故事的艺术语言,实验性融入其他艺术元素,生动地刻画人物形象,讲述当代草原故事。在性格刻画上,既具有喜剧特征的要求,又提倡“反脸谱化”,尤其是“村支书”这个形象,打破了以往那种背手踱步、德高望重、老气横秋的样子,而是蜕化成新时代下有学识、有朝气、有活力,幽默、智慧、阳光,甚至是时尚和年轻的村干部;在舞台的总体视觉上,在简洁的基础上,富有创意和当代审美,围绕杂技剧的内容和本体技术进行积木式的组合创意;在服装的设计上,杜绝晚会化的华丽和复杂,追求创造和设计,形成与舞美视觉高度统一的审美气质。此外,剧目还突破了浓重的传统内蒙古元素,而是融入了居民楼、电脑、直播带货等现代化的元素,让人耳目一新,没有了距离感。
一部轻松欢乐的剧
本剧整体上凸显轻喜剧的轻松朴素气质。把“乡村振兴”这个严肃而宏大的主题加入快乐时尚的元素、明快艳丽的色彩、诙谐幽默的情趣,让观众在轻松的欢笑声中产生思考,与观众产生心理上的共鸣,避免干巴说教。在舞台的视觉呈现上,具有当代审美和老少皆宜的欢乐体验无不体现“我们的美好生活”这几个字的内涵。开场时,一群活泼可爱的“小羊羔”借助蹦床翻滚蹦跳,玩嗨全场,充满喜感。伴随着欢快的音乐,美好而又欢乐的景象跃然于舞台之上,奠定了整部作品的风格基调。随着剧情发展,舞台之上的表演更加丰富多彩。高空绸吊、柔术、高车踢碗、射箭、抖空竹等传统的杂技项目接连出现。但这些节目没有为了炫技而炫技,每一个技巧都是为了剧情的发展而服务,“杂技”和“剧”相辅相成。除此之外,本剧还融汇了舞蹈、魔术等综合的舞台艺术形式,从而推动作品的发展。总之,无论是舞台整体设计、后场的投影,都充斥着圆满的生活感,很欢乐、很活泼、很轻松,体现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和向往。
一部色彩斑斓的剧
温暖明亮、色彩斑斓是《我们的美好生活》的主色调。从主要演员的服装配色,到羊绒变成毛线的魔术表演,再到草原月夜粉色与绿色交织的唯美,以至刺绣变装和草原游客的穿着等等,整个画面是艳丽多彩、明亮欢快的,这种温暖的主色调正是我们心目中美好生活应该有的色彩。服装、舞美、道具、灯光、布景等,所有的色彩都诠释了同一个主题。
一部跨界融合的剧
一部艺术作品最大的价值除了思想性,还要看它的艺术创造。《我们的美好生活》作为一部杂技剧,毫无疑问,在杂技本体上探索了非常多的方法,一直在努力寻找新的突破点。这部剧的创作风格追求的是雅俗共赏的朴素气质,创作团队力求与观众产生共情,在艺术本体上突破了杂技技术向语言的表达转换。中国文联副主席、中国杂协主席边发吉说:“以杂技艺术为核心及其他姊妹艺术为一体的、富有后现代意味的新型综合艺术模式,这是我给《我们的美好生活》这个剧的定位。”《我们的美好生活》尝试了一种跨界融合,它把杂技、舞蹈、魔术、柔术、话剧等融合在一起,是一个颠覆性的举措,也是一个值得推崇的大卖点。国外的杂技发展突出戏剧化,很注重创意表演,而国内的杂技侧重于舞蹈化。语言的尽头是音乐,音乐的尽头是舞蹈,舞蹈的尽头是情怀和情感,《我们的美好生活》将情感演绎得很到位,民族特色、地域风情、边疆文化保留得非常好。
总之,《我们的美好生活》追求创新、轻松欢乐、色彩斑斓、跨界融合,是一部用心用情观照现实的作品,该剧“技”“艺”“情”水乳交融,是当下表现现实主义题材,尤其是体现“乡村振兴”这一主题的不可多得的优秀剧目。